"you're really a contradictory person. you're a positive person who is never overshadowed by your sadness. yet the depth of your sadness is so visible that i dare not imagine the weight of it. your personality and your history make a complementary imperfection. i wonder, how a little woman as young and tiny as you, can bear everything in the small shell of your body.

ivy i am curious and impressed. i look forward to being with you. you're an undiscovered dynastic tomb which excites the archaeologists. so enigmatic and yet so real. you're an onion. onion of the onion if you allow me to call you that."

just received a msn message from jenny. her description, with the eloquence of her language, intrigues me.

終於放左gpa. 又開心又無奈啦.

3科complit: film culture, feminism, visual culture都A左, 整在太好. englit 依然平庸, 不過不失. 而當日在katrinaleung游說之下take左ge fine art: chinese material art就仆直左: c+. 雖然係elective, 不過真係好醜樣, 令我十分耿耿於懷.

辛苦到媽媽聲的一個sem, 今日收成. 叫做係自己record high的成績啦. 唉, 不過件事一日未confirm一日都係心有戚戚焉. 快d到三月二日啦, 得唔得都好, 總算塵埃落定呀.

連續兩晚訓得好差, 所以精神有d委靡. 另, 今日終於去左坤記食, 真係好好食呀! 呢排成日同朋友去試hku附近的野食, 好滿足. 在後現代的社會, 食物也是回憶的一種.

We are in a state of 'immaturity' when a book takes the place of our understanding, when a spiritual director takes the place of our conscience, when a doctor decides for us what our diet is to be.

- Kant

唉.

笑忘書.






午後到大學書店訂了數本 milan kundera 的書: the book of laughter and forgetting, laughable loves, farewell waltz, ignorance 和 identity. 書店裡竟然有 identity 和 slowness, 便順時買了下來.

梁同學問, the book of laughter and forgetting 是 "笑忘書" 嗎? 我想了想, "笑忘書" 好像不知從哪裡聽過好多次, 但印象中這並非膾炙的一本書, 便說, 應該不是吧, 是另有其書吧. 但看一看, the book of laughter and forgetting, 的而且確明明白白等於笑, 忘, 書. 回去上網找一找吧, 我們說.

恍然大悟. "笑忘書" 是張敬軒的一首歌, 難怪聽來耳熟, 可是因為沒有認真聽過這歌, 所以也沒甚麼特別的印象. 這首流行歌的 intertextual reference 竟然出自 milan kundera 的同名書. 但膾炙的 "笑忘書" 是那首歌, 原著卻壓根兒沾不上邊.

名副其實是笑忘書了.

凌晨一時. 這個時份我應該睡覺, 可是我還不想睡. 沒甚麼可以做的, 讀讀寫了的小說. 都是開頭, 我實在不知道怎樣接下去. 它們屬於不同的故事. 它們卻又屬於同一個故事. 呀那些人那些事那些你那些我. 有時候我想用第一人稱有時候我想用第三人稱彷彿這樣說的就不是自己而是別人的事情. 人格分裂. 而那些人物那些角色其實是他她它有名字沒名字其實都沒關係.

也是書事.



Milan Kundera. Farewell Waltz.

如果到捷克之前曾多讀點 Milan Kundera的小說, 所踏的每一塊石頭看的每一磚小屋或許就一點不一樣.

他的小說, 不簡單也不複雜, 像世上所有的事, 包括善, 惡, 生, 死, 性, 愛, 不愛, 背叛, 嫉妒, 身體, 其實都可以一笑置之. 他小說的訊息跟比較文學的哲學很相像, 說的都是, 世事相對無絕對, 而變幻原是永恆. 我一面掀書一面微笑. 他在四月一日愚人節出生, 如果他的黑色是後天的身不由己, 那麼他的幽默便是先天注定的.

快八十歲了, 我老是憂心忡忡, 這樣的老作家, 像余光中, 像鄭愁予, 像楊絳, 像Kundera, 也許他們快死了, 怎麼辦呢. 除了讀他們的書, 我並沒其他可以做的, 而讀他們的書並不能使他們長壽, 即便長壽, 亦不能永生. 如果我從來不認識, 生生死死都是別人的事, 事不關己, 比如張愛玲, 冰心, 錢鍾書, 都在我的童年隱歿離去, 真正的永垂不朽了. 經歷不如沒有經歷, 我一點沾不上邊, 縱無知, 倒落得無憂無愁.

在香港, 真的很難買到他的書. 從外國訂, 又很昂貴. 我只能從大學圖書館裡陰暗的一隅借來, 然後依依不捨地如期歸還這一本本雖殘舊不堪卻想據為己有的書. 這使我十分沮喪. 人們的注意力都一面倒集中在 the unbearable lightness of being 上, 其實其他的小說, 也值得一讀.

有時候有時候, 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 我只好心存感激, 於作者已死的年代, 趁作者還在生, 繼續低頭看書. 我感激用心寫作的人, 因為讀到好的書, 令我更加用心寫作. 有人看也好, 沒人看也好.

關於書事.





林夕. 似是故人來.

早前因為它簡約而有感情封面, 把它買了下來. 沒料到裡邊絕大部分都是議事論事的文章, 其實並沒不妥, 不過當下讀其所議之事, 為時已晚, 社會上一時爭持不下的經已水落石出, 實在不是味兒, 不如談情, 歷久常新, 絕不過時.

又捎來林夕的似是故人來. 書面其貌不揚, 但念其書題是抒情小品沒錯了吧. 中學年代曾借此為題寫小說, 敘述自己陰魂不散觀看自己的喪禮. 歡喜傷悲老病生死算不上傳奇, 總令我想到李碧華的生死橋.

閱其序, 方知道原來此書乃林夕寫作短篇鬼故事的結集. 納罕, 只覺事情有點不妥當, 林夕與鬼, 河水不犯井水, 風牛馬不相及. 不過所謂愛情也是白色恐怖吧, 像撞了鬼一樣, 其人言之鑿鑿, 陰魂不散, 瘋狂而悲壯. 沒想到原來林夕無鬼片不歡, 也寫鬼故事 (雖然寫的並不好). 我所知道的林夕, 又擴大了方土. 也是失望, 或者林夕的情都一面灌溉到詞裡去了, 沒有多餘以書散文.

睡前不過讀了兩篇, 夜來竟惡夢纏身.

你的背包, 陳奕迅的一首歌. 舊了.

一九九五年我們在機場的車站
你借我而我不想歸還
那個背包載滿記念品和患難
還有摩擦留下的圖案

你的背包背到現在還沒爛
卻成為我身體另一半
千金不換它已熟悉我的汗
它是我肩膀上的指環

背了六年半　我每一天陪它上班
你借我我就為你保管
我的朋友都說它舊的很好看
遺憾是它已與你無關

你的背包讓我走的好緩慢
總有一天陪著我腐爛
你的背包對我沉重的審判
借了東西為什麼不還

二三事.



之一.

郊外, 鐵圍欄邊, 老婆婆一身擁腫的棉衣圍巾毛冷帽子, 寒流之中, 不過在守望在圍欄上掛著的三尾吊兒郎當的魚乾, 汗衫一樣, 晾曬在衣架子上. 天冷, 卻特別的晴. 沒有椅背的摺凳子硬生生的, 老婆婆危襟正坐著, 腰板兒, 挺得特別直. 遠遠的望過去, 串吊著魚兒的繩子消失了. 正午的冬陽下, 三尾魚飛在半空, 葉影成群翻起浪, 麻雀卻在蔭下打起盹來了.

之二.

刷刷刷刷刷, 卡吐. 望著鏡子中的自己, 下巴滿滿的一抹牙膏泡沫, 驟然一看, 儼如滿腮白鬍子. 老師從小教導, 每天刷牙洗臉這些日常生活瑣事算是流水帳, 切不可寫在日記或是作文裡.

之三.

故事不是我們的, 是世界的, 也可以是一株花一條草一陣風的. 它不屬於任何作者. 而作者不是作者, 他只是一個把故事寫出來的人. 我們總以為事情圍繞自己發生, 其實故事在外邊, 在泥巴裡在半空中在水底下. 我們的故事說完了, 一切已到了盡頭, 從甲角色到乙情節到丙背景到丁高潮, 連戲院的座椅都能洞悉結局. 爆米花說, 這樣的劇本我也能寫. 司華力腸說, 她下一句一定是說 「我是不是很傻?」 芥末說, 問得出與答得出的原因, 令人費解.

之四.

中環德己立街有兩家書店, 一家是葉壹堂, 要乘電梯往樓上, 一家是三聯, 要步樓梯轉到地下去. 兩店一上一下, 相對著, 不過一馬路之隔, 沿斜路上去, 便是燈紅酒綠的蘭桂芳, 使得書香也摻雜了酒香. 不過, 這也是曾幾何時的事兒了. 開學的時候, 跑到這家葉壹堂找 virginia woolf 的 a room of one’s own, 書找不著, 才知道連書店都不見了. 前天去三聯找 milan kundera 的 farewell waltz, 又撲了個滿堂空, 原先的位置早已成了時裝店. 書香沒了, 衣香取之代之. 這難道就是達爾文所說的進化論.

也是電影.





無間道II 和III.

留在家裡足不出戶. 總算看過了整部Trilogy. 不過, 對第二, 第三集的價值我還是有所保留. 第二集是前傳, 誰生誰死已是不爭的事實, 就是別人拿槍指著陳永仁的頭, 我心裡想的是, 車, 他又不會死的, 還不是時候. 把第一集留的白給統統填了, 意義何在呢. 千絲萬縷的瓜葛舖排得縱天衣無縫, 還是讓人覺得是刻意的堆砌, 勉為其難, 畫蛇添足的枝節橫生, 卻砌不出一個整體來, 彷彿是因商業考慮才拍II, III來淘金.

另, 雖然對陳冠希和余文樂的人格有保留, 可是他們演戲還是賞心悅目的.

又是關於電影.



破事兒. 彭浩翔.

七個無關痛癢的小故事, 一些長一些短, 有些莫名其妙有些荒謬不經, 不著邊際, 甚至有人評為低級趣味, 高級低級見仁見智, 可是至少讓人看得輕鬆悅快.

小故事一從床上開始, 講述一大學心理系教授跟妻子性生活不調和, 二人以為自己為對方作出遷就問題就得以迎刃而解, 可是各自心理錯置, 想法南轅北轍. 透過erotic的題材以及不一置, 分裂的敘述方式來剖析男女心理, 語調戲謔而幽默, 手法跟milan kundera的小說如出一轍.



另一小故事叫 “公德心”, 發生在單一場景, 不過是短短數分鐘的對話.

話說的士高男陳冠希搭訕的士高女鄭融, 讚揚自己是社會的模範公民, 舉的例子是在公廁piss時他會順便用射出的小便清洗殘留在馬桶上的糞便污漬, 從而減輕清潔工人的工作, 那是出於一份不忍人之心的高尚情操云云. 的士高女厭惡的說, 你只不過是無聊罷了, 說不上是模範公民; 我不這樣做, 難度代表我沒有公德心不成? 的士高男說, 當然不是, 只不過我和你如廁的方式不同; 你坐著小便, 我站著小便. 然後十分freudian地, 他自豪地quote了一句: 能力愈大, 責任愈大. 這句是整個故事的點晴之處, 可圈可點, 回歸penis = ability 二元對立的討論, 不知道彭浩翔的立場是甚麼, 不過看上去, 的確諷刺性十足.

另一小故事“德雅星”, 看來, 似是對法國電影新浪潮的致敬之作.

彭浩翔是新一代的auteur, 他的電影看似在開玩笑, 像買兇拍人, 破事兒, 伊沙貝拉, 公主復仇記, 但細看, 不可兒戲. 只要有點子, 劇本好, 低成本也可以拍出好的電影, 比億億聲的史詩有過之而無不及.

關於電影.








梅蘭芳.

雖然都說, 如果張國榮在, 這個角色捨他其誰, 不過, 從戲院出來以後, 想法不由改變了. 戲裡的黎明跟甜蜜蜜的黎明有點相像, 默默付出不求回報, 不是傻子, 有自己的立場與觀點, 無私, 不過出於一往情深. 於是乎這兩個性格相若的男人, 身邊都有一個厲害的女人幫助張羅打點.

梅蘭芳與黎明, 外表不過是包裝, 還是其次, 這樣溫婉的角色, 柔情似水的對白從他口中喃喃道出, 一點不疙瘩, 當然也因為少年梅蘭芳的戲實在太好, 給人物性格打了個穩健的基礎, 而且戲裡頭沒有一句多餘的對白, 省得的都省卻了, 說得出的都不可忽略.

人物的關係與距離拿捏得準確, 而且每個人物都得到充份的發揮, 沒有一個人是簡單化的, 每一個人都是明明白白的獨立的個體, 由深沈的思考和情緒支持著, 喜怒哀樂恩怨情仇都有跡可尋, 一切來得自然流暢.

最深刻邱先生對孟小冬說, 梅蘭芳的成功是因為他對世界的一份孤寂感, 誰要是毀了他這份孤寂, 就是毀了梅蘭芳. 這是借題發揮, 以梅蘭芳作藝術的比喻了. 陳凱歌說的不單是梅蘭芳, 也是對詩人, 劇作家, 詞人, 畫家, 演員以至所有藝術家, 甚至他自己的結論.

邱如白對梅蘭芳說, 你的時代來了. 時勢造英雄, 比起大時代的背景之中許許多多有材之士, 梅蘭芳是幸運的. 那麼, 這, 又是誰的時代呢.

童年你與誰渡過
聖詩班中唱的歌
再哼一哼可以麼

當時誰與你排著坐
白色裇衫灰衭子
再穿一穿可以麼

遺憾我當時年紀不可親手擁抱你欣賞
童年便相識
餘下日子多閃幾倍光

誰讓我倒流時光一起親身跟你去分享
能留下印象
閱覽你家中每道牆

拿著你相簿　
從前拍過的相
多麼妒忌你昨日同過的窗
早些看著你美麗模樣　
對你天真的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