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t Basel。眼前一堆雜物攤在牆角,我倆相覷,皺一下眉頭,不期然噗嘖一聲笑了出來。看得懂也好,看不懂也好,必須接受的事實是它被擺放在第四十四屆 Art Basel 的一個顯眼的角落展示在世界各地的眼睛面前。只恨少了條藝術的慧根,參悟不了。
星期天的下午會場內十分擠擁,在人海中逛藝術展不是一件賞心樂事,我難以在喜歡的藝術品面前佇立發呆等它對我說話,也不習慣四周的人在忘我的攝影,彷彿他們的眼睛不生在臉上而是長在照相機裡。這個年代每個人都是天生的攝影師,只取現世的一角拍下來,鏡頭以外的看不看得見?
假如你問我:「藝術是甚麼?」,就好像問我:「愛情是甚麼?」都是一知半解,似懂非懂的事情。也許所謂藝術總有那麼一點不入俗流的反常,而非如常。所有人都喜歡、所有人都接納的就不是藝術。或者所謂愛情也是雷同,你喜歡她的不一樣,她一點不似你的世界裡你所認識的人,她就是她,好像村上春樹的小說,獨有一個村上春樹的世界,不似其他。也如初見 Dali 的畫,一個超乎現實的想像,總有點難解的甚麼,讓你想不由自主的看下去。
離開了那幅油畫以後我又回去看了第三次。它讓我想到 Rene Magritte 那幅懸浮在半空的城市,西西用它作小說《浮城誌異》的封面,我才知道原來現實可以這樣想像,而想像沒有所謂的界限,界限只是人的無知與不足。說回那幅畫,它讓我想到一個完全靜止的世界。畫裡有樹有大海有草地,無論如何都應該有微風吧。可是沒有,連天上的白雲都是凝定不動的一種寂的姿態。我問他,你覺得這是小島還是連著大陸的?抑或根本是浮著的。他說是小島,沒有原因,覺得是就是。他不說我還留意不到崖邊的裂痕漸深。是毀滅的先兆。他說,同一幅畫,我們看見的卻是不一樣。
或者畫者無心,觀者有意。是一廂情願的詮釋,跟愛情一樣,到頭來,不過自圓其說。
而那堆牆角的雜物,我相信它總有它的知音人。沒有,也不怕孤芳自賞。
而那堆牆角的雜物,我相信它總有它的知音人。沒有,也不怕孤芳自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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