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七日。
沒想到,四月還有雪。
清早起來,拉開窗帷,但見白雪如鵝毛飄散。
公園人跡杳然,地上舖了一層新雪。散步到海邊,水上有橋,接岸,遠看,樓房若隱若現,彷若籠了一襲薄紗。聖彼得堡的海岸對出便是波羅的海。斷裂的浮冰漂泊海上,逐水而行,一塊一塊如玻璃分裂,只得一角。有些靠攏在一起,有些擱淺,有些隨波逐流。
四月春雪,起初似有還無,落地無聲無息,頓然成水。到午後,雪落如繁花,綿密紛漸,拈在頭髮眉梢,縱青絲也頓成暮雪。我倒懶得清理,任落雪堆積。不消片刻,身上白雪如落花瓣。我抖擻,雪花便歸於地,如同塵埃。春寒料峭,人在冷風下,特別清醒,思想也像濾過的清水,去蕪存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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