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
剛下了一場雨。要來便來,天空忽然不再藍。
濕透了一身的海水,吹著風,冷得發抖。我們在等船來,載我們回去。早上出發到小島去,下了船,把麵包屑拋到水裡去,水中成千上萬的小魚卻一動不動。它們一定是睡著了還沒有醒來。它們像森林裡的樹葉,多得有點嚇人。
我現在坐在樹下的木椅上,偶爾有松子一顆從頭上掉下,降落微濕的沙上。她們在海浪邊撿拾貝殼。不過小島的指示牌寫得很好: Take nothing but photographs. Leave nothing but footprints. 我穿著救生衣去浮潛,因不黯水性,一開始是有點害怕,後來習慣了倒是愈來愈輕鬆。與魚同游,感覺很自由,好像自己也是一尾魚兒。手拿一塊麵包,魚兒便群起進食。它們圍著我,一口一口親吻一樣的吃著麵包,卻常常咬到我的手。忽然有兩尾很大的魚兒也來湊熱鬧,我卻逃之夭夭了。還看見鱒魚,長嘴巴尖尖的。
我是一尾熱帶魚,在暖和的陽光下游泳。送你海鹽的味道。
又晴又陰又雨的四月四日
沙巴
Tuesday, April 13,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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