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聖誕節留在家睡了長長的一覺. 醒來泡一杯黑糖泡沫抹茶, 是陳燕從東京寄來的生日禮物, 捧在手裡, 好像喝掉歲月, 有點萬水千山的粗糙, 卻又清香溫和.
<<死在這兒也不錯>> 是馬家輝的遊記. 他寫到十七個城市, 當中的威尼斯, 巴黎, 倫敦, 愛丁堡, 布拉格和京都我都去過, 唯有巴黎讓我戀棧到一個立時在此良辰美景之下與世長辭亦於願足矣的地步. 生時雖不能在此, 能死在這兒也算不枉此生.
讀著布拉格那一章, 寫得不算很好, 有些一早在他的blog讀過. 他淺談到卡夫卡, 米蘭昆德拉, 莫札特, 查理斯大橋, 鐘樓...... 香港是活在當下的城市, 而布拉格, 似乎生生世世注定要活在過去底下. 米蘭昆德拉的小說裡, 布拉格的歷史霧一般濃罩著當下的每一個人, 他卻從來不曾談到未來, 彷彿對於布拉格來說, 過去實在, 未來乃虛構不存在.
想到自身, 往事到如今不過苟存斷斷續續的片段. 數月前在街上重遇, 他裝作沒看見, 轉身溜進一家店舖. 久違了好一陣子, 他仍然像一位怯懦的逃兵, 只配受唾棄.
旅行的時候我放下了好一些比行李更沉重的包袱. 那天晚上舊事重提我竟然嗤的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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