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April 22, 2009



又一年的四月二十二日.

那天第一次去看她. 炎熱, 太陽白花花, 沿山邊一路走. 室中一片靜止的焗促, 抬頭, 她的蓮位在上, 只那麼小小的一塊牌子, 薄弱的立著. 我們仨亦立著, 焚香. 至盡處灰屑驀地掉落, 從此香爐裡邊又多一撮塵埃, 不足惜.

不知誰說, 兩年不似兩年. 是的, 因為憂患, 因為生死, 使得本可以一掠而逝的兩年拖延得好像半生一樣漫長.

那地方養著很多貓兒狗兒, 溫和乖順, 不吠叫也不騷擾, 許是看慣了陌生人, 來了又去, 去了又來. 死去活來, 也不過如此. 有些貓狗瞎了一只眼, 卻不覺可憐悲慘, 還是悠然自得的看它的浮生, 過它的活. 或者活的眼睛看塵世, 另一只瞎眼看另一個, 我們平常看不到的世界, 陳慧燕如是說. 我們推開閘門離開, 小狗於是一溜煙的偷走出去, 可是看管的人和氣喚它一聲, 它卻又乖乖的擺著尾巴回家去了.

今天天氣風和日麗, 我心平靜恬適. 用這種心情記著就好了, 對於舊事, 也不一定要遺忘或者沉溺. 生者, 便是要好好的活著.

「要不, 我去了, 我便化做螢火蟲, 以我的一生為你點燈.」

鄭愁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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